第407章父子沒有隔夜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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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兒子有了心結，再好吃的飯菜也無從下咽，只吃了幾口飯秋葉就放下了碗筷。
坐在一旁的秋茗，見他碗中還有大半米飯未曾食用，猶豫再三，剝了一個蝦又夾了一塊魚鰓下的膠質魚肉放進他的碗裏。
“不得剩飯，是此處的規矩，多少也要吃上一碗飯才行。”
望著碗中晶瑩剔透的魚肉，秋葉濕了眼眶，重新端起飯碗用餐。
只是，這次的心境卻是大不相同，入口的食物也有了滋味。
人人都道魚腹的肉最為肥妹，但秋葉卻最為偏愛魚鰓下的那塊魚肉，不柴而彈牙，富含膠質，一條魚身上也僅有那麽兩塊罷了。
只是，這個習慣也僅有他自己知道，沒想到，兒子卻註意到了，秋葉心中很是欣慰。
小六疑惑的看向秋茗，“府裏何時多了這項規矩？我怎的不知道？”
此話一出，飯桌上的氛圍頓時陷入了低谷，鐘錦繡無奈的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他的碗裏。
“吃你的飯吧，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。”
哀怨的對上二姑娘警告的目光，小六剛要夾菜，就被另外一雙從天而降的筷子將碗裏的菜給夾走了，不是雲意寒還能有誰？
“想吃什麽自己夾。”
一口將菜給吞了，倒也不嫌棄是從旁人碗裏夾過來的。
見雲意寒將菜給吃下去了，鐘錦繡瞪大了眼睛，眼看著他將飯碗伸了過來。
“兔肉。”
瞥見在他手邊的紅燒兔肉，鐘錦繡額角微微一抽，起身伸長了手臂，用勺子扒拉著兔肉。
“吃吧！”
眼看半盤子的兔肉進了雲意寒的碗裏，堆成了小山一般高，眾人皆是一陣無語。
反倒是雲意寒，滿意的瞅著一堆兔肉，微微上揚的嘴角彰顯著他的好心情。
當下眾人便見識到了這位二爺的醋意有多大，連二姑娘給人夾菜都不許。
再看看自己只有白飯的飯碗，一時之間有不少人垂足頓胸，產生了成親的念頭，成了親便不是一個人了，至少，還有個能給自己夾菜了。
當天晚上秋茗跟雲意寒回了雲家留宿，說是文家只有鐘錦繡一妙齡女子，留宿恐有流言蜚語，秋葉只能戀戀不舍目送兒子離開。
第二天一大清早，紫竹便去了鋪子坐鎮，紫檀則是留在家中，料理家中的事務，眾人各司其職，早早的就離開家裏了。
坐在桌旁吃早飯的鐘錦繡，望著下樓的秋葉，笑著起身。
“大人睡的可還好？”
“有藥枕在，老夫睡的很好。”
不愧是懂藥的人，文家以藥入枕，能夠讓人靜心安眠，倒是個好東西，而且臥房裏的東西一應俱全，倒是讓秋葉覺得有些熟悉。
撩起衣袍坐下用膳，看到桌上有常用的酸辣腐乳，秋葉一怔。
看他怔楞的樣子，鐘錦繡抿唇一笑，“這腐乳是令公子早上送來的，當真是奇怪的很，我與他認識這麽長時間，從未知道他竟還有這等手藝。”
聞言，秋葉很是錯愕，“是他親手做的？”
“不錯，是先生親手所做。”
想起秋茗來送東西時的別扭勁兒，鐘錦繡笑的合不攏嘴，湊到秋葉耳旁，小聲的嘀咕著。
“是秋風與我說，先生別的不會就只會釀腐乳，是因為大人您愛吃。”
回想起小時候秋風下廚房的情景，秋葉頓時紅了臉，故作鎮定的輕咳一聲，瞅著鐘錦繡投過來饒有趣味的眼神，立刻板起了臉，裝作一副老成的面容。
“那孩子只喜歡和藥材為伍，唯一一次下廚房，便是跟廚娘學了釀腐乳。”
那次，是因為府裏沒了豆腐，做不得腐乳，秋茗便跑出去特地買的豆腐帶回府中，俏生生的與廚娘說：“日後廚娘年紀大了，做不得腐乳了，就讓茗兒繼續給爹爹做腐乳。”
只是從秋茗離開以後，他就再也沒吃這腐乳了，就怕睹物思人。
笑瞇瞇望著秋葉出神的模樣，鐘錦繡笑著將饅頭推了過去。
“大人嘗嘗，腐乳配饅頭，雖不如大魚大肉，卻有著古樸的滋味。”
多年前的滋味重新在舌尖跳動著，秋葉的心底五味雜陳。
“他的手藝倒是進步了許多。”
吃過了飯，鐘錦繡提議讓他去藥田看看，兩人邊走著邊說著關於那幾株珍惜藥材的事情。
“其實呢，那幾株藥材本就是留給您的，銀子什麽的，我是說給那位大人聽的。”
秋葉挑了挑眉梢，笑著捋著胡須，“老夫想了一夜，藥材在你手裏，你若是要銀子的話，直接開價便是，何必與老夫周旋。”
眼角餘光看向鐘錦繡，“老夫果然猜的沒錯，你不是要銀子，說罷，你將藥材贈與老夫，究竟要的是什麽。”
鐘錦繡忽然停住了腳步，擡頭望著秋葉，溫潤眸中透出了冰冷的光芒。
“很簡單，我只有兩個條件。”
“說來聽聽。”
“首先，那藥材我是送給您的，而不是給了太醫院。”見他流露出濃厚的趣味，鐘錦繡勾唇一笑，繼續道：“另外，這些藥，不能用在達官貴族身上，若是要用的話，必須要秋茗同意才能用藥。”
之前的話秋葉都能理解，唯獨後面的那個條件，引起了他的疑惑。
“為何？”
擡頭望向浩瀚的大山，鐘錦繡頂開頭頂的鬥笠。
“秋先生之所有離家多年，就是因為覺得和你的行醫理念有所差異，我雖與您只見過幾次面，但我覺得，您不是那種攀附權貴之人，父子之間沒有解不開的心結，只是需要點手段罷了。”
“並非所有的權貴都是壞人，秋茗這個人太過嫉惡如仇，這樣的性子，不適合京城那個地方。”
這也是她將秋茗帶回老家的一個理由，過剛易折，說的就是秋茗這種有錚錚傲骨的人。
京城那是個什麽地方，吃人的地方，沒有八面玲瓏的手段，和過人的機警，又怎麽能夠混下去？尤其是太醫院那種地方，伺候的可都是貴人，說錯了一句話，便有可能喪命。
迎著朝陽，鐘錦繡對著秋葉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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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一旁的秋茗，見他碗中還有大半米飯未曾食用，猶豫再三，剝了一個蝦又夾了一塊魚鰓下的膠質魚肉放進他的碗裏。
“不得剩飯，是此處的規矩，多少也要吃上一碗飯才行。”
望著碗中晶瑩剔透的魚肉，秋葉濕了眼眶，重新端起飯碗用餐。
只是，這次的心境卻是大不相同，入口的食物也有了滋味。
人人都道魚腹的肉最為肥妹，但秋葉卻最為偏愛魚鰓下的那塊魚肉，不柴而彈牙，富含膠質，一條魚身上也僅有那麽兩塊罷了。
只是，這個習慣也僅有他自己知道，沒想到，兒子卻註意到了，秋葉心中很是欣慰。
小六疑惑的看向秋茗，“府裏何時多了這項規矩？我怎的不知道？”
此話一出，飯桌上的氛圍頓時陷入了低谷，鐘錦繡無奈的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放進他的碗裏。
“吃你的飯吧，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。”
哀怨的對上二姑娘警告的目光，小六剛要夾菜，就被另外一雙從天而降的筷子將碗裏的菜給夾走了，不是雲意寒還能有誰？
“想吃什麽自己夾。”
一口將菜給吞了，倒也不嫌棄是從旁人碗裏夾過來的。
見雲意寒將菜給吃下去了，鐘錦繡瞪大了眼睛，眼看著他將飯碗伸了過來。
“兔肉。”
瞥見在他手邊的紅燒兔肉，鐘錦繡額角微微一抽，起身伸長了手臂，用勺子扒拉著兔肉。
“吃吧！”
眼看半盤子的兔肉進了雲意寒的碗裏，堆成了小山一般高，眾人皆是一陣無語。
反倒是雲意寒，滿意的瞅著一堆兔肉，微微上揚的嘴角彰顯著他的好心情。
當下眾人便見識到了這位二爺的醋意有多大，連二姑娘給人夾菜都不許。
再看看自己只有白飯的飯碗，一時之間有不少人垂足頓胸，產生了成親的念頭，成了親便不是一個人了，至少，還有個能給自己夾菜了。
當天晚上秋茗跟雲意寒回了雲家留宿，說是文家只有鐘錦繡一妙齡女子，留宿恐有流言蜚語，秋葉只能戀戀不舍目送兒子離開。
第二天一大清早，紫竹便去了鋪子坐鎮，紫檀則是留在家中，料理家中的事務，眾人各司其職，早早的就離開家裏了。
坐在桌旁吃早飯的鐘錦繡，望著下樓的秋葉，笑著起身。
“大人睡的可還好？”
“有藥枕在，老夫睡的很好。”
不愧是懂藥的人，文家以藥入枕，能夠讓人靜心安眠，倒是個好東西，而且臥房裏的東西一應俱全，倒是讓秋葉覺得有些熟悉。
撩起衣袍坐下用膳，看到桌上有常用的酸辣腐乳，秋葉一怔。
看他怔楞的樣子，鐘錦繡抿唇一笑，“這腐乳是令公子早上送來的，當真是奇怪的很，我與他認識這麽長時間，從未知道他竟還有這等手藝。”
聞言，秋葉很是錯愕，“是他親手做的？”
“不錯，是先生親手所做。”
想起秋茗來送東西時的別扭勁兒，鐘錦繡笑的合不攏嘴，湊到秋葉耳旁，小聲的嘀咕著。
“是秋風與我說，先生別的不會就只會釀腐乳，是因為大人您愛吃。”
回想起小時候秋風下廚房的情景，秋葉頓時紅了臉，故作鎮定的輕咳一聲，瞅著鐘錦繡投過來饒有趣味的眼神，立刻板起了臉，裝作一副老成的面容。
“那孩子只喜歡和藥材為伍，唯一一次下廚房，便是跟廚娘學了釀腐乳。”
那次，是因為府裏沒了豆腐，做不得腐乳，秋茗便跑出去特地買的豆腐帶回府中，俏生生的與廚娘說：“日後廚娘年紀大了，做不得腐乳了，就讓茗兒繼續給爹爹做腐乳。”
只是從秋茗離開以後，他就再也沒吃這腐乳了，就怕睹物思人。
笑瞇瞇望著秋葉出神的模樣，鐘錦繡笑著將饅頭推了過去。
“大人嘗嘗，腐乳配饅頭，雖不如大魚大肉，卻有著古樸的滋味。”
多年前的滋味重新在舌尖跳動著，秋葉的心底五味雜陳。
“他的手藝倒是進步了許多。”
吃過了飯，鐘錦繡提議讓他去藥田看看，兩人邊走著邊說著關於那幾株珍惜藥材的事情。
“其實呢，那幾株藥材本就是留給您的，銀子什麽的，我是說給那位大人聽的。”
秋葉挑了挑眉梢，笑著捋著胡須，“老夫想了一夜，藥材在你手裏，你若是要銀子的話，直接開價便是，何必與老夫周旋。”
眼角餘光看向鐘錦繡，“老夫果然猜的沒錯，你不是要銀子，說罷，你將藥材贈與老夫，究竟要的是什麽。”
鐘錦繡忽然停住了腳步，擡頭望著秋葉，溫潤眸中透出了冰冷的光芒。
“很簡單，我只有兩個條件。”
“說來聽聽。”
“首先，那藥材我是送給您的，而不是給了太醫院。”見他流露出濃厚的趣味，鐘錦繡勾唇一笑，繼續道：“另外，這些藥，不能用在達官貴族身上，若是要用的話，必須要秋茗同意才能用藥。”
之前的話秋葉都能理解，唯獨後面的那個條件，引起了他的疑惑。
“為何？”
擡頭望向浩瀚的大山，鐘錦繡頂開頭頂的鬥笠。
“秋先生之所有離家多年，就是因為覺得和你的行醫理念有所差異，我雖與您只見過幾次面，但我覺得，您不是那種攀附權貴之人，父子之間沒有解不開的心結，只是需要點手段罷了。”
“並非所有的權貴都是壞人，秋茗這個人太過嫉惡如仇，這樣的性子，不適合京城那個地方。”
這也是她將秋茗帶回老家的一個理由，過剛易折，說的就是秋茗這種有錚錚傲骨的人。
京城那是個什麽地方，吃人的地方，沒有八面玲瓏的手段，和過人的機警，又怎麽能夠混下去？尤其是太醫院那種地方，伺候的可都是貴人，說錯了一句話，便有可能喪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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